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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清时期
捻军在山东的战斗
来源:山东省情网 作者:省情网 浏览次数: 发布时间:2007-07-17 11:13:33 更新时间:2017-09-19 12:53:27
  捻军起义前称捻党。捻是一伙人的意思,民间俗称捻子。它是北方地区以农民为主反抗清朝统治的一种群众团体或组织。参加这种团体或组织叫做入捻、在捻、随捻。小捻子数人、数十人,大捻子数百人不等。捻党产生于清初康熙年间,“河南之归、陈、南、汝、光,江苏之徐,山东之兖、沂、曹,所在有之。”(《钦定剿平捻匪方略》,卷首《序言》)。1853年,太平军进入安徽,并于5月初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北伐推动了当地捻党运动的进一步发展。捻党开始脱离民间结社的状态,纷纷举行抗清起义,捻党遂转变为捻军。1855年11月,各路捻军齐集皖北雉河集(即今安徽涡阳县城),推张乐行为盟主,建立五旗军制。从此,捻军由分散向统一发展。此后,捻军积极与太平军配合作战,张乐行本人亦先后被太平天国封为征北主将、沃王,捻军成为北方人民抗清武装的主力军。当时,山东人民抗清斗争处于低潮,雉河集会盟后,安徽等地捻军便多次进入山东,纵横驰聘齐鲁大地。山东遂成为捻军抗清的重要战场。
  起初,由于山东地区均在黄河以北,皖豫捻军不易进入山东。1855年8月1日,黄河在河南铜瓦厢决口,改道向北流经大清河入海,山东西南部郓城、巨野、金乡、邹县、滕县、峄县、曹县、单县等广大地区,皆变为位于黄河以南,这就为捻军进入山东提供了方便。从1856年起,活动在江淮地区的部分捻军便不断进入鲁西南地区。开始,他们入鲁的主要目的是筹集粮款,称为“打粮”,同时也杀逐地方官僚,攻城破狱,开仓济贫,号召山东民众起来斗争。
  1856年2月,张乐行与宋喜元率捻军由河南到达山东曹县干河刘口南岸,旋即退回,此为捻军进入山东之始。1858年5月28日,刘玉渊所率捻军又进入山东单县活动,此即捻军第二次进入山东。1858年9月15日至22日,为打通进入山东的道路,捻军孙葵心、李允、刘玉渊等部由江苏萧、砀、沛等地第三次大规模进入山东,相继占领成武、单县、曹县三城,并杀死成武知县彭凤。1859年5月15日,捻军刘天福、刘天祥、刘学渊等部由韩庄庞家渡过黄河,进入山东境内,旋在峄县、兰山等地与幅军联合作战。1860年间,由于英法联军攻打天津、北京,山东部分清军由巡抚文煜率领北上“勤王”,山东南路空虚。9月下旬,淮北捻军蓝、黑、白三旗8万余人,在姜台凌、程大伟等率领下,浩浩荡荡进入山东,“绵亘六十里,兵声火色,数百里皆惊”(《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·捻军》第4册,第51页)。捻军沿途发布文告,活动地区达26个州县,并一度占领郓城、宁阳二县,捕杀凶恶摧残捻军的郓城民团首领季锡鲁,斩清军城守营守备马万春,在山东坚持斗争达2个月之久,给山东农民起义军以极大影响,尤其是捻军对济宁的围攻,更是震动了清廷。
 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,中外反动势力开始勾结起来,联合镇压太平军、捻军及各地义军。1860年11月5日,清廷发布上谕,着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、侍郎瑞麟率清军精锐10000人(包括蒙古马队2000余人,步队2000余人,绿营兵5000余人;一说12000人)开赴山东剿捻前线。12月17日,僧格林沁率军到达济宁,来势汹汹,企图一举消灭进入山东的捻军。12月26日,僧军第一次与捻军大战于巨野东南60里之羊山集,捻军刘玉渊部以马队10000人,步队30000人迎敌,将清军全部包围,层层围困,使清军无法招架,伤亡惨重。侍郎瑞麟侥幸冲出重围(后被革职),头品顶戴、副都统格绷额和侍卫德成等被斩于阵,僧格林沁率残部溜回济宁。羊山之战,也吓坏了山东团练督办大臣杜,当捻军到达济宁郊外时,他便撇下僧格林沁逃往曹州;及捻军杀到曹州,他又狼狈逃往武定(治今惠民),不久即被清廷撤职。此后,捻军乘胜出击,于1861年1月联合长枪会直逼菏泽,而后南下河南。僧格林沁遂派人在黄河旧堤浚濠筑垒,由考城到鱼台,修起一条长达470余里的长堤,并命附近四县团练分段把守,企图阻止捻军的攻击。但捻军很快击败团练又破堤而来,1861年2月20日,与僧格林沁部清军在菏泽李老家庄进行了第二次大战。当时捻军赵浩然部将僧军围住痛打,结果僧军大败溃逃,头品顶戴、察哈尔总管伊什旺布等被斩,副都统桂成、协领固善败逃(后被革职)。僧格林沁、都统西凌阿、侍郎国瑞等人亦因此“均着交部议处”。而捻军则更加向北发展,由戴庙、安山渡过运河直插山东腹地。3月17日,捻军在汶上以北的杨柳集设下埋伏,第三次包围并击败僧军,杀其副都统伊兴额及徐州镇总兵滕家胜等,僧军主力覆没殆尽。僧格林沁一筹莫展,捻军则由此扬威山东。4月,捻军两攻曲阜,“直逼城根,往来游驭”。衍圣公孔繁灏慌忙咨请山东巡抚谭廷襄派兵守护孔林、孔庙。不久捻军退走。9月,李成部捻军攻占邹县城,旋又攻打曲阜,冲进洙泗书院,将院内供奉的“大成至圣先师”孔子及其门徒牌位付之一炬,砸毁孔庙祭器,扫荡了祀孔“圣地”,使孔繁灏哀叹不已,“闻之实为惊恻”(参见《文物》1974第2期,第8、33页)。此间,捻军还会合长枪会于7月间进攻鱼台,随后驰骋于附近州县,进逼省城济南,山东巡抚谭廷襄龟缩城内,不敢出战。捻军又乘胜转战至鲁东。清政府急向英法侵略者求援,英法海军在烟台地区参与了屠杀捻军的罪恶勾当。
  捻军在山东所到之处,处处播下革命种子,推动了各地群众的斗争。鲁西北、鲁西南、鲁南及鲁中地区民众纷纷起义或因此获得发展壮大,形成山东人民武装抗清的一次新高潮。
  到1863年,由于太平军在天京上游战场迭遭失败,天京被围,捻军的皖北雉河集等基地亦为清军攻占,张乐行不幸蒙难,而山东各地人民抗清斗争相继被镇压下去,致使捻军在山东的活动也处于沉寂状态。1864年,天京陷落,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失败,各地抗清斗争开始趋于低潮。但太平军余部在反动势力猖狂之际,与捻军相结合,继续坚持斗争。遵王赖文光被捻军推为新首领,他表示要与捻军“誓同生死,万苦不辞”(《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·太平天国》第2册,第863页),并着手收拾残局,整顿队伍,改进军制,补充兵源,改善后勤供应,调整战略战术。他将原来以步兵作战为主改为以骑兵为主,大大提高了战斗力。从此,捻军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。此后,捻军转战湘北、河南等地,不断给僧格林沁等部清军以沉重打击。1865年4月,捻军由河南考城过黄河故道进入山东曹县。自此捻军在山东境内昼夜奔驰,经定陶、成武、汶上等地,东达宁阳、曲阜,渡过汶河,前锋曾达济南郊外。两个月来,捻军有时纵马疾驰,有时盘旋打转,以便迷惑并拖垮敌军,寻找战机,将紧追不舍的僧格林沁所部清军消灭。结果,僧军“三旬之间,回旋奔波不下三四千里”,被拖得疲惫不堪,队伍参差不齐、七零八散,“步队不及马队,驽马不及良马”,粮草也接济不上,“有连日不得一餐者”,人马相继倒毙于途,“军中多怨言”(《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·捻军》第4册,第85页)。而僧格林沁本人衣不解带,“寝食俱废”,常常“手疲不能举缰索,以布带束腕系肩上驭马”(同上书,第1册,第14页)。清廷一再令其“马步各队宜稍为休息,养其锐气,毋使疲乏”(《东华续录》同治朝,卷44,第14页),“稳慎进攻”,并警告他“择平原地休养士马,且戒勿轻临前敌”(《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·捻军》第1册,第14页),但僧格林沁已近于发昏,仍穷追不舍,企图一举聚歼捻军。
  这时,捻军已南走邹县、滕县、峄县、郯城,进入江苏海州、沭阳、邳州,旋又回至山东郯城,并进抵临城,击败山东布政使丁宝桢部清军,阵斩都司杨西林、守备郭龄鳌等。然后再返宁阳、汶上,西进范县、濮州。就这样忽东忽西,时南时北,使清军疲于奔命,欲罢不能,欲战不得,从而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而僧格林沁误认为捻军不堪一击,已溃不成军。5月中旬,捻军会集了范、濮以南,郓城以北的水套地区抗清武装后,到达菏泽一带。这时捻军共有马步精锐数万人(一说十数万人)。他们来到菏泽以北的葭密寨、郝胡同、高楼寨附近,作了周密的军事布置,撒下了天罗地网,以俟僧军之到来。捻军将士还相互鼓励说,“前有黄河,后有追兵”,“若战而北,则全军尽覆,无一能生者,不如拼死向前”(《山东近代史资料》第1分册,第239页)。从而坚定了必胜信心,并确定了详密的作战方案。5月18日,僧军追至高楼寨,于是开始了捻军战史上著名的歼灭战。捻军先以小股马队于中午将僧军引入伏击圈,捻军伏兵遂起而应战。一时,杀声震天动地。先是陈国瑞的左路清军被捻军一举击败,接着捻军又杀退副都统常星阿的右路清军,杀得两路清军人仰马翻。然后,捻军集中兵力包抄夹击僧格林沁亲自统带的中路清军。中路清军四面挨揍,很快全军溃败。僧格林沁几次率军用洋枪突围,却均为捻军击退,被迫率残兵败将躲进葭密寨,凭坚拒守。捻军遂环寨筑垒,据长壕围之,而主力则埋伏于外围防线,以备僧军突围。当夜三更,僧格林沁率残部趁夜色蒙蒙,利用洋枪突围而出,虽一时冲过长壕,但又落入捻军新布下的围阵里。捻军伏兵四起,迅速将僧军残部全部歼灭。僧格林沁落荒而逃,结果坠马被杀。内阁学士全顺、总兵何建鳌、额尔经厄等也先后被斩。是役,捻军一举歼灭了清政府的这支王牌军,共歼敌万余人,缴获了大批战马与洋枪,取得了巨大胜利,给清统治者沉重打击。丁宝桢等人被处分,陈国瑞等革职,成保等逮问。
  捻军痛歼僧军后,兵力强盛,一时有北渡黄河,直捣京津之势。清廷恐慌万状,急派镇压太平天国的刽子手、协办大学士、两江总督曾国藩为钦差大臣,统带湘、淮各军赴援。而捻军因进军方向有分岐,失去战机,加之北上敌人已有准备,遂由山东再入河南、安徽活动。7月,曾国藩抵任后,接连上奏,认为捻军擅长骑兵作战,不可再蹈僧格林沁穷追覆辙,提出新的攻捻策略:一是重点设防。在鲁苏皖豫之济宁、临淮、周家口、徐州四处各驻重兵,以静制动,“以有定制无定”(《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·捻军》第1册,第6页),同时在山东兖州、沂州、曹州及安徽庐州、河南归德、江苏淮安等13府派驻部分清兵作为次重点防区。二是建立马队。鉴于捻军已移步为骑,要消灭捻军,“非马队不足以制胜”,遂一面从察哈尔购买马匹,一面对原有马队加以裁汰,倡设新马队,作为游击之师。三是布置河防。即东以运河为防线,西以沙河、贾鲁河为防线,在河岸驻扎军队,构筑长墙堡垒,阻击捻军,使之不能进入山东和豫西,以便将捻军在运河、沙河间加以歼灭。四是修筑圩寨。命令山东及附近苏、豫、皖省地主士绅,在捻军活动地区普遍修筑圩寨,组织民团把守,坚壁清野,将壮丁、粮草、牲畜全部集中圩内,切断捻军与人民的联系,使其孤立无援。这套策略的实施,给捻军在山东等地的活动造成了很大困难。
  7月下旬,捻军分两路进入河南,旋再往山东,此后仍活动于豫东南、豫西南等地。1866年1月两路捻军进入湖北,不久张宗禹部捻军又经河南奔袭鲁西;赖文光部旋亦返河南,转进山东,策应配合张宗禹部。4月11日,张宗禹部捻军由兰封进入定陶,12日在巨野与清军总兵杨飞熊部遭遇,结果杨飞熊受伤败逃。20日,捻军又在郓城击败潘鼎新等部淮军,缴获大批洋枪炮,随后进抵寿张、范县,至4月底,与赖文光部捻军会师于曹州府。5月间,捻军在巨野遭淮军总兵刘铭传、周盛波等攻击失利,于是赖文光部开往鲁苏边界,继而抵达皖北、豫东一带活动,张宗禹部则往来于曹县、丰县等地,后趋徐州。6月20日,两军在徐州境会师,旋又分头活动,先后进入河南。
  曾国藩虽苦心推行其剿捻策略,但捻军仍横扫了豫西,并昼夜行军,于9月下旬直趋菏泽、曹县一带,势不可挡。随即进入水套地区,嗣后仍回师河南,再破清军河防。曾国藩的“剿捻”策略尤其是河防计划宣布破产,清政府不得不改派李鸿章继任钦差大臣,节制各军,专办镇压捻军事务。
  当时,反清革命斗争已处于低潮,赖文光等深感孤立无援之难,遂于10月21日在河南中牟分为两支:一支由遵王赖文光、鲁王任化邦率领,并魏王李允(即李蕴,又作李蕴泰)、首王范汝增、奏王赖世就等,有将士10万人,骑兵居多,继续在中原地区坚持斗争,是为东捻军;另一支则由梁王张宗禹、幼沃王张禹爵率领,并淮王邱远才等,“前往陕、甘,往连回汉,以为犄角之势”,是为西捻军。11月间,东捻军由徐州往东,越过黄河,进入鲁西南,谋求抢渡运河,在较为富庶、群众反抗力量较活跃的运东地区筹集粮草,扩充军队,但清军防守严密,致使东捻军在北起郓城,南至沛县的运河西岸战线上,往返抢渡了近一个月而未能成功,遂再折而向西,经河南入湖北。而西捻军亦往西开拔,入商州,扑华阴。
  1867年6月,东捻军经枣阳入河南,不久转入山东。13日,东捻军在郓城、梁山一带会合了水套农民武装,并在水套农民军引导下,突破清军运河长墙工事,从沈口、戴庙渡过运河,捣毁清军防御工事,杀都司朱万美、东平知县周毓南,进屯东平,攻泰安,致济南戒严。然后他们又奔驰东去,一路势如破竹。由于捻军进入山东,清廷大怒,下令将山东巡抚丁宝桢等交部议处,并着李鸿章戴罪图功。
  6月30日,东捻军逼近烟台。烟台是山东开放最早的通商口岸,百货汇集,却没有城郭,东捻军突然而来,使中外反动势力慌了手脚。道员潘霨连忙勾结外国侵略者共同防守,三口通商大臣崇厚急派天津洋枪队一营携带大小开花炮6门,乘舰渡海来援。双方在烟台近郊发生炮战,加上山东巡抚丁宝桢也带兵赶来,中外势力联合夹击捻军。东捻军被迫后撤。
  东捻军入鲁后,李鸿章又提出新的战略计划——运河和胶莱河防线:一是以运河为外围防线,把当年曾国藩所修长墙工事由东岸移至西岸,调重兵把守,阻挡捻军,使之不得再过运河西岸;二是以胶莱河为内围防线,同样修筑长墙工事,调兵把守,阻东捻军于滨海地区围歼之;三是北以黄河为防线,南以六塘河为防线,使东捻军不得北上或南走;四是希望把东捻军围歼于胶莱河以东,万一胶莱河防线被突破,则尚有运河防线加以堵击围歼。
  东捻军进入胶东后,李鸿章调集了大量清军组织攻剿,即拟刘铭传等部由济宁向泰安、莱芜径趋青州为中路;潘鼎新等部由潍县、昌邑赴莱州为北路;总兵董凤高等部由郯城、兰山进莒州为南路;同时约会东军,相机扼堵,图谋将东捻军“逼入登莱绝地”,然后“扼地兜围”,实现其将东捻军围歼于胶东地区的计划。
  东捻军从烟台撤退后,活动于福山、宁海一带,闻知敌人防守胶莱河后,急速向西疾驰,准备突围。不久,他们获悉东军王心安部所守胶莱河北段海仓口一带“营垒初成,河墙未筑”,为敌人防守的薄弱环节,遂于8月19日自海神庙以北十几里处海滩地方,突破清军防线,击溃驻军,渡过潍河,进至潍县、昌乐,从而使李鸿章“扼守胶莱之策,竟成画饼”。结果,李鸿章、潘鼎新等交部议处,丁宝桢被摘去顶戴,革职留任。
  此后,东捻军打算再渡运河,进入豫境,与西捻军会师,遂南下寻觅渡口,但李鸿章加强了防务,加之大雨连绵,河水上涨,东捻军往返抢渡接连受阻,未能突破敌军防线,而作战地区又过于狭小,无法发挥马队优势和流动作战的长处,处处遭到清军的的截击,人员伤亡极大;而清军却在各地坚壁清野,致使东捻军粮草不继,且人员得不到补充,主动权逐渐丧失,不得不派人向西捻军求援。此时,东捻军已“军心自乱”,盲目行动,在南下抢渡六塘河失败的情况下,又北上齐东谋过黄河,结果亦未达到目的,更陷于被动挨打的境地。
  11月12日,东捻军在潍县松树山遭到刘铭传部淮军的袭击,一日三战,损失惨重,战斗力进一步削弱,19日赣榆一战,任化邦为叛徒所杀,东捻军又大败。赖文光又率部重返山东。12月15日,东捻军又败于潍县、寿光间。是日,在寿光南、北洋河与弥河之间,东捻军与清军展开最后的主力决战。由于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围攻,东捻军损失极重,1万人被俘,2万人战死,优秀将领范汝增、列王徐昌先也先后牺牲。“器械、马匹、辎重,一战而尽”。东捻军主力从此覆灭。其残部由赖文光率领,南下江苏。1868年1月,东捻军残部经淮安、宝应到达扬州东北湾头、瓦窑铺,为淮系将领吴毓兰部击溃,赖文光被俘,旋被害于扬州。东捻军的抗清斗争失败了。
  西捻军经河南入陕西后,坚持抗清斗争。1867年12月间,张宗禹得东捻军求援信,遂率西捻军渡过黄河进入山西,然后甘愿冒着极大危险深入清廷畿辅地区,以便将清军吸引到自己周围而解救东捻军。当西捻军走到太行山下时,东捻军已覆没。西捻军遂成为华北与清王朝统治者相对抗的一支孤军。
  西捻军进入华北后,一度行抵卢沟桥附近,由于清廷组织全部兵力围攻,严密守卫,加上左宗棠、刘松山、丁宝桢等率军北上,西捻军不得不做南下打算。以后2个月间,西捻军在冀中平原往返游击,终于在1868年3月16日突破清军防线而南下,又于3月27日渡过黄河进入豫北,因清军(晋军)扼险阻击,遂折而东走,于4月12日抵滑县,取得了滑县战役的胜利,从而打通了进入运东地区的道路。在直隶地区苦斗后,又以鲁西北盐民起义军及马军为向导,于1868年4月17日从东昌李海务渡过运河,到达运东,然后又沿运河东岸北上,经德州再入直隶,直达天津外围杨柳青等地。由于中外反动势力的镇压,西捻军被迫沿海滨南撤,重返山东。这时,尾追西捻军的李鸿章又提出了围歼西捻军的计划:西面以运河为防线,在运河西岸修筑长墙工事,调清军及民团把守,并将黄河之水灌入运河,以增高水位,调派水军巡逻水面,使西捻军不得渡运河而西去;北以减河为防线,在其北岸增修长墙工事,灌入运河水,提高水位,由崇厚率洋枪队及民团把守,遏捻北上;南以黄河为防线,由黄河南岸山东之各州县官吏率民团把守,将各渡口一律封锁,船只一律驶靠南岸,以防西捻军南下;东界大海,渔船一律禁止下海,以防西捻军渡海而走。清廷批准了这一计划,并抽调一部分战斗力较强的清军进入山东、直隶,作为游击之师,而将大量清军派驻运河,加强了运河防务。
  5月间,西捻军在滨海地区略事休整后,因抢渡减河失败,遂仍沿运河东岸南下,由吴桥进入山东,经平原到达高唐、清平、博平等地,一路上不断在运河各渡口抢渡,但均为清军防兵击退。6月间,西捻军又折向东南活动。7月2日,西捻军在临邑遭到淮军夜袭而失败。是役,西捻军战败,在军事上虽尚未处于严重劣势,但它已成为西捻军走向失败的开始。由于清军的到来,山东、直隶各州县豪绅地主纷纷组织民团,修堡筑圩,强迫各村农民进寨防守,以切断西捻军与人民的联系。因此临邑战役后,西捻军在军粮、住宿、人员补充等方面均感异常困难。同时,“黄汛陡涨,灌运河三尺,官军炮船驶集”,而运河及其他河流亦“汇为泽国,马尺寸不能骋”,更造成西捻军行动的困难。张宗禹等流连于山东的富庶,以为清军虽“千里连营”,但“事权不一”,清军河防可“一呼而涉”,依然在严重的形势下逍遥自在,终于走上了失败的道路。
  7月中旬后,西捻军在直东战场上连战皆败,一败于海丰(今无棣),二败于吴桥,三败于德州杨丁庄,大量的幼童、妇女掉队落伍而被清军俘获,战士伤亡和战马、辎重损失很大。7月26日、31日双方连续大战于商河、济阳玉林镇,这两次决战造成西捻军主力的覆没,损失人员上万,骡马亦上万匹,西捻军首领或死或降,“辎重器械,狼籍千里”。张宗禹负伤,率西捻军数千人冲出,由济阳入高唐,复北上茌平,作最后一次抢渡运河的努力。8月16日,西捻军残部在运河东昌李海务渡口抢渡失败后,退往茌平南镇,结果猝遇清军阻击部队,遂仓皇应战,这成为捻军史上最后一战。西捻军最终覆没了,张宗禹之兄张宗道、子张葵儿、侄张其江及其他捻军领袖程四老坎等,均在战斗中壮烈牺牲。张宗禹则率数十骑突围而出,到达徒骇河边,“穿秫凫水,不知所终”。于是,西捻军在山东的抗清斗争也终于失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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